观景电梯缓缓下降,AN-94紧盯着男人被铐住的双手,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她知道电梯内的监控已经把焦点指向了她,从现在开始她必须步步小心,哪怕只是时间上的几秒误差都有可能威胁到安洁莉娅的安全,因为现在的他们还惹不起迦拉提亚。
“叮”的一声,电梯并没有像AN-94预计的那样直接降到一楼,而是停在了三楼。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AN-94刚刚是趁着劳拉没有关闭电梯门才得以登上这台电梯,正常说来观景电梯需要刷园区高管的高权限卡才能使用,所以只可能是其他高管,毕竟除了货运电梯其他电梯都被S和卡尔他们占用,能上下的电梯只有这一台。
电梯门打开,一个瘦高的男子走进了电梯,他的脸色有些差,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胸口别着的工牌上写着他的名字和职务——“康拉德·阿登纳,研发科长”。
被堵着嘴的男人见到有人登上电梯,口腔里立刻发出含混不清的叫声。
阿登纳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疲倦一扫而光。正待他按下随身携带的警报按钮时,一张经过处理的纸被AN-94举到他的眼前晃了晃,男子下意识地便看了起来。
“安提娅……史塔西?”看到史塔西熟悉的徽标,阿登纳顿时刹住了即将按下按钮的拇指,快步退出电梯,“真是对不起啊安提娅小姐,妨碍您执行公务了。”
“没关系,麻烦您先等一下,我把他送到地下车库之后您再上来——”
“我刚好也是要去地下车库啊。”阿登纳一愣,继而送上有些谄媚的笑,“可否让我与您共乘一架电梯下楼?我有急事,要尽快开车赶过去。”
AN-94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接通安洁莉娅或者AK-12的通讯,沉默着招招手示意他上来。阿登纳也不罗嗦,赶忙重新迈上电梯,顺手按下了关闭键。
电梯下行,AN-94控制着被堵住嘴的男人,保持着沉默,不时还会瞟上阿登纳一两眼;阿登纳一句话不说,扭过头不敢看安提娅,只要安提娅的眼光一扫过就浑身打激灵,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可想而知史塔西在德国究竟是多么令人胆寒和畏惧。
对阿登纳而言,电梯下降到地下一层的十几秒时间却仿佛十几年那样漫长,所以当那熟悉的提示音响起后,他迫不及待地按了一下开门按钮,连再见都没说就匆忙跑走了,徒留AN-94和男人在洞开的电梯门前微微发愣。
时间很紧张,容不得AN-94耽误,她戴好面罩,推着男人快步走出电梯,径直走向史塔西的车。在走出地下车库的时候她已经勘察过地下车库的内部情况,迦拉提亚以最少的摄像头布下了最严密的监控网络,整个车库全无视野死角,安保科人员从监控室里可以看到每一个角落,哪怕是存放清洁用品的无人注意的死角也同样处在高清摄像头的凝视下。
但AN-94没有和摄像头对视,她知道有人在通过摄像头盯着她。
作战靴坚硬的鞋跟踏在路面上,空旷的停车场回荡着她不急不缓的脚步,偶尔有车经过,带起呼啸的劲风,可车里的人在减速后看到AN-94手臂上的史塔西徽标便已经吓破了胆,最后没人敢摇下车窗干预AN-94的行动,只是头也不回地重新加速驶离。
走了半分多钟,她终于带着男人走到了S开的那辆防弹轿车前,轻轻一触后备箱盖上的按钮,后备箱就自动弹开一条细缝。男人见状立刻发出“唔唔唔”的惨叫,很明显她这是要把自己塞进后备箱里,这种做法在史塔西并不算罕见。
AN-94微微发力,后备箱盖被她掀起一半,刚好能够把男人横着丢进去。后备箱的空间本就不宽敞,里面还特意垫了缓冲用的海绵,视觉上更显狭窄。
“抱歉了,先生,你如果不配合我,我就只能把你扔进去。”
男人自知逃跑无望,只能乖乖把一只脚伸进后备箱以示配合。AN-94立刻帮忙,很快就把男人以躺姿放到了后备箱里,然后……一把抓走了他嘴上的布。
“咳咳咳……我的天。”男人暴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他妈的,我快喘不过气了……”
“长话短说,W先生。”AN-94嘴唇微张,直接使用发声系统说话,这样就可以保持嘴唇不动,“我们会直接带你回柏林分部交差,您当面和施陶芬贝格女士讲述收集来的情报。”
“等等,什么W先生,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男人一愣,继而警觉起来,“施陶芬贝格女士又是谁?我在史塔西里根本没有熟人,你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明白!”
AN-94见状,立刻说出了梅利耶提供的暗号:“你们被愤怒蒙住了眼睛,恩将仇报。”
“‘你们将带着无耻,与高贵的骑士英名分开’,《尼伯龙根之歌》第十六歌。”男人的警觉降低了一些,“真的可惜,西格弗里德惨遭无耻之徒的背叛,他们将蒙上永恒的污点。”
“不仅是他们这一代,而是他们的所有后代。他们同样要承受英雄的诅咒。”
男人听到AN-94的回答终于放松下来,认可地点点头:“快把后备箱盖上,别让迦拉提亚的人起疑……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打算配合我的计划。”
“要感谢请您当面感谢施陶芬贝格女士吧,是她今早抽空批准的。”
AN-94意味深长地盯着W看了最后一眼,在W极为错愕的表情前以最快速度把布塞了回去,使了个眼色后迅速合上了后备箱。箱盖扣拢的同一刻,W立刻尝试挣脱手铐,结果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为自己打开了,只是稍微一用力便轻松打开。他立刻活动了一下手腕,把藏在后备箱某个空隙的台灯连同一部没有插卡的智能手机掏了出来打开开关,顺便拿到了预留在车里的氧气面罩戴好。
这部智能手机外表上看和市场在售手机没有多大差别,实际上这是史塔西内部专用机,重点在于它依旧保留了储存卡卡槽。W把藏在衣服里的储存卡插进卡槽,直接丢回原位,然后扭了扭因为空间狭小而蜷曲到酸痛的腰,默默等待同事们把自己带离。
AN-94则登上车后座,在单向玻璃的保护下,她缓缓按下小型化素体休眠仓的开启按钮。随着仓内寒冷的压缩气体被彻底释放,一具周围被软物隔垫的备用素体暴露在空气下,素体正闭着眼睛静静躺在仓内,银发散开,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仿佛睡美人一般。
这是她自己的备用素体,但很快这具素体将“代替”自己。
她按下启动键等待开机,边换上软底鞋边打开二级平层,迅速接入通讯。
“16,我已就位,收到请回复。”
不过三秒,RPK-16的回复便发了回来:“收到,我现在找机会为你测试光学迷彩。”
“你的算力足够支撑控制我这具素体吗?”
“嗯……现在就当是傀儡人形吧,只要你给我的特征码没错我就可以控制她。幸好这个地下车库特意装了信号传输设备给高层用,不用担心超远程控制的信号问题;就是太复杂的信息处理我确实没有算力做。另外我还要支撑咱们四个的防火墙,算力还是有限。”
说话间,AN-94身着的光学迷彩服开始闪烁,这是远程调试的表现。
(这套光学迷彩服的效果可以参考COD11巨神的那一套光学迷彩。)
“到洗手间补妆真是女性最好的离场借口,人形也不例外。”RPK-16说,“94,迷彩上的黄色提示灯闪烁后按下迷彩的开关重启,之后再连接一次你的外接设备管理模块。”
AN-94边重启边说:“我都没察觉到我们受到了攻击……是谁在集中火力攻击你么?”
“是中等强度的电磁干扰,随时可能转变为高强度的电子攻击。等下……”RPK-16突然说,“我要先下线,AN-94,有人进来了。你的素体我等下就会开始远程控制。”
话音刚落,她就直接退出了通讯频道。
AN-94也不再浪费时间,将那具素体放在自己右侧。很快,那具素体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后对AN-94眨了眨左眼,这感觉就像人类见到和自己相同面孔的鬼或者克隆人一样。
AN-94递过车钥匙,轻声说:“不要拿我的素体做奇怪的事情啊16!”
由RPK-16操控的素体点点头,接过钥匙拉开车门。同一刻,AN-94开启了光学迷彩,就这样和她一前一后下了车。光学迷彩会根据周围环境实时动态调整,几乎可以做到隐形的效果,但脚步声不会被遮掩,再小也可以通过精密仪器分辨出来。AN-94只能紧贴在她身后,等她关好车门、锁好车后再一起行动,确保脚步声重叠在一起,这样素体的鞋跟踏出的脚步能完全遮掩住她的脚步。
她们就这样背靠着背走到了常规电梯门口前不远处,这时AN-94已经开始和素体分开走向一旁的楼梯口,但脚步依旧保持统一节奏。在素体按下按钮的同一刻,AN-94也终于走到楼梯口停了下来。她要再等一下,否则将前功尽弃。
电梯下降到这一层,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这在AN-94耳里如同起跑线处鸣响的发令枪,她直接风驰电掣地踩上楼梯,以最快速度上楼的同时将脚步声压到了最低。
到了一层之后,一切就会相对容易些。她的目光放在了那条和管理区主楼相连的员工通道,现在她只能等待时机,或者说等待另一个关键人物的出现。
史塔西安插在这个园区里的眼线可并不止W一个,梅利耶给了她们更多的选择。
————
2069年11月3日早7时57分,迦拉提亚利希滕贝格大型企业园区办公大厦顶层。
经过近四十分钟的检查后,来自史塔西的众人终于检查完了所有既定楼层,在电梯口前全员集合。至于收获,除了安洁莉娅及其小队“逮捕”的男人,S和卡尔都一无所获,显然迦拉提亚是针对史塔西的检查条目做好了应对措施,指望例行检查能够查到什么重大问题是不可能的,除非谁真的打算把自己和迦拉提亚一同葬送掉。
安洁莉娅和S都相当轻松,两人还不时说上一两句话,根本没把期待放到这次例行检查上;但卡尔面色相当凝重,一看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无从发泄。他不仅没能收获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以供接下来的调查,而且安洁莉娅和S似乎在故意忽视他,根本不跟他交流任何事。他们两人越放松,卡尔内心越气愤,可在S面前又不好发作——柏林是没有自己父亲的荫蔽的,哪怕梅利耶不会轻易出手,那个叫克林斯曼的分部长也根本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终于要查完了。”S伸了个懒腰,“虽然明面上一无所获,但至少给迦拉提亚一个态度,他们不能在柏林乃至德国的领土上肆意妄为,否则史塔西一定会追查到底。”
“说起来,迦拉提亚这种超大型私企是怎么在民主德国扎稳根的?”安洁莉娅双手插兜,吐出胸中的浊气,“呼……在我印象里,即便是俄联邦时期的遗留并不少的新苏联也勉强通过法律限制了私人企业规模,这个规则也同样适用于华约成员国。迦拉提亚并非国企,你们竟然允许它存在?新苏联没来找过你们的麻烦么?”
S挠挠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迦拉提亚近几年为德国做了不少好事,仅仅就在制药方面,他们就靠物美价廉的各类药物获得了市场的绝对好评,尤其是免疫系统疾病方面的药物,可以说他们凭借一己之力就拉低了此类药物在德国市场的价格,加上迦拉提亚自身的手段和商务部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逐渐便形成了垄断。但民众对迦拉提亚可谓是感激不尽,对迦拉提亚的信赖有时甚至会超过对政府的信赖。比如最近的‘伊登’抗坍塌辐射制剂被药监局卡了审核,民众上街游行喊的可全都是政府效率低下。可政府依旧没对迦拉提亚做出过任何像样的制裁,反倒是史塔西因为怀疑迦拉提亚与帕拉蒂斯有染,所以在危害国家安全的方面关心甚多。至于新苏联,他们或许更关心逐步膨胀的IOP吧。”
安洁莉娅接过药瓶,迦拉提亚公司的商标一下便映入眼帘。这是一瓶维生素片,在当今并不算稀有,新苏联的私人药企能出产很多同样功能的药。但按照S的说法,有迦拉提亚的商标在,这瓶药在大多数德国人眼里就有了所谓的“信仰加成”,获得莫大的质量和效果保障。
“抗坍塌辐射制剂?据我所知这类东西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是真的,全是类似击鼓传花的骗局。”安洁莉娅把药瓶塞回S手里,“有点医学常识的应该都清楚,现在治疗ELID的唯一办法就是利用部分免疫者和完全免疫者血液里的抗体制成的血清,但这东西的合格品产出率很低,效果也不稳定,因而一直没有公司成功量产。”
“我知道,但我听药监局的朋友讲,领导层对‘伊登’的态度模棱两可,所以二期临床才一直没有通过。”S说着,用身体做掩护拿出一个小纸包,“这个你先拿着,我的身份不适合继续拿着这东西到处走,也没办法轻易交给国内的药检所。几年前已经有特工为此牺牲了,那时候迦拉提亚还没有现在的规模一半大,势力也没有现在膨胀。”
“这是什么?”安洁莉娅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我那个药监局的朋友带来的‘伊登’冲剂。”S极力压低声音说,“它不仅有注射用的液剂,还有粉状的冲剂。液剂不好带出来,所以只能姑且拿冲剂当作暂时的结论了。”
安洁莉娅不动声色地收起纸包,她知道,就算迦拉提亚和帕拉蒂斯毫无瓜葛,她也一定要解决掉迦拉提亚这个巨大的麻烦。
不为别的,只为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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